素珍见他这样自责也就把语气放缓了；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好了，也好让你知道你你造了多大的孽。那一年我读高一，才十六岁，家里出事以后我就去了广东，那时进厂当学徒才三百多块一个月，半年以后才四百块，除了吃的用的也就不多了，过年的时候那个老板的儿子从香港过来了，他见我长得还可以就成天的跟着我转，有一天借故要给我谈工作把我叫去他爸爸的办公室，就在那个办公室把我了，他跟我说只要我不闹就给我换一个轻松的工作，一个月给我八百块。我想，已经被他了，再闹也是闹不过他的，因为这样的事我听说过很多，有的人被以后也闹过，但她们不但没有得到一好处还被开除了，因此我也就没有把这事说出去了。

四个月以后，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好在我的身材纤小，穿着那大一号的工作服别人看不出来，以后就越来越大，我见没有什么不舒服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买了一根塑身带把肚子给捆了起来，但由于我怀的是双胞胎，到了八个月的时候怎么也瞒不住了，睡在我隔壁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一天晚上我把塑身带解开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她一见我的样子就吃惊的道；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说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有时候里面会动。她一听就把手伸到我的肚子上摸了一会道；你怀孕了，以后不要这么的捆着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到时候就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还是早一去找孩子的爸爸吧。

我一听整个人都蒙了，那个老板的儿子早就回香港了。当时我就哭了起来，她一看我哭了起来就知道我是没有男朋友的，就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我就把我的事跟她说了。她想了一会道；这事不好办，他的儿子没有在这里，只要他不承认就没有办法了，大陆是不会为了你派人去那里交涉的，但愿你能生一个儿子，因为香港人是很爱儿子的，是不会不认他们的儿子的，而你也就可以跟着儿子享福了。明天我带你去找老板，先看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她就带着我去找到了老板，他听我说玩了就皱着眉头道；不会有这样的事吧？我儿子也就在这里住了十多天，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找他证实一下，但他在美国读书，和这里不通电话，只能给他发电报了，你先不要做事了，我给你一个房间，就让这位小姐照顾你，你们的工资一分也不少你们的。你就先回去等着好了，有了他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他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我们两个就在那里住下了，那个大姐道；就看你的运气了，他要你住在这里就是要看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话你就可以跟着享福了，如果是女孩的话你就只有回家了。因为他们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就和政治婚姻一样，如果你生的是女孩，他是不会要他的儿子娶一个打工妹的，他可能连他的儿子都不会告诉他。

这事还真和她说的一样，中间我去找过他几次，但他说他儿子没有回电报过来，可能是出去旅游了。就这样的拖到了我生产的那一天，那一天我生了一对双胞胎，是女孩，那个大姐一见是两个女孩就哭了。

那个老板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故意这样做的，那些钱都是他出的，到我满月的那一天才告诉我说他儿子来电报了，说他儿子和我没有这样的事，但看你可怜，给你五千块钱，房子在明天就要收回了。我大哭了一场，抱着两个孩子就回了家。我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做了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