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杨海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TIGER说:“还有,游戏节的通行证是明天晚上下发,我会帮你弄一张。”
“嗯,谢了。”杨海问:“还有,加入DARK的事情没问题吧。”
“没问题。”TIGER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断了。”
“BYE!”
和TIGER通话的这段时间,杨海正坐在从黑翼城前往龙族的圣地望海崖的马车上面。
想起卡尔德隆的交待,杨海拿出了那封卡尔德隆要他带给费尔南多的信,打开扫了一眼。
费尔南多: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都在默默地准备着什么。之所以远离望海崖,并非是跟那些无知小辈斗气,只是因为我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然而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了。
博学者的尊严让我无法继续忍让下去。
我会用生命来守护真理,摒弃一切虚伪与谎言。这是我向埃文斯大神立下的誓言。
谁想要践踏真理,谁就是我的敌人。
阿尔法鲁尔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族长,龙族人的未来的方向不该由这样的人来指引。
如此看来,我只有相信塞伦了。
转告塞伦亲王,卡尔德隆支持他。
但如果在将来,塞伦族长也像这些粗鄙者一样践踏真理,那么他还会成为我卡尔德隆的敌人。
另外,死亡沼泽的异常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月之书兄弟会的土拨鼠还在活动,半蛇人恐怕在策划着什么惊人的事情。
在他们得逞之前,龙族的内部必须要稳定下来。
所以,快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此致
你的朋友,让?雷诺阿?卡尔德隆
杨海忍住内心的震惊,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回背包里面,他觉得天气虽然不冷,但是吸进肺里面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冰凉的。
居然是……政变!
而且自己居然还担任了通讯员的角色……
想起卡尔德隆那些话:“老子不忍了。”、“反正你是我的徒弟,这事儿你肯定跑不了。”杨海平静下来,然而一种兴奋反而在身体里渐渐蔓延。这个任务绝对是史诗级任务,如果搞定了,那将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
杨海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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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崖是龙族的都城,这座高入云端的悬崖矗立在龙之谷的最东南方向,面朝瑰丽之海,与神秘的龙岛隔海相望。
当年,龙族人被黑龙之王赛亚特放逐,离开龙岛,漂流过海,最终就是来到了这片土地上面。通过这段时间学习的历史,杨海认为派洛特不是一个心xiōng宽广的神祗,他将龙族的圣地建在这里,未尝没有有朝一日回到龙岛报当年之仇的想法。
只是可惜,这样的想法注定是要失败的。龙族是身处于这个大陆上面的级生物。亚龙这类的低等龙族就已经有正常的人形生物所难以企及的能力,更不用说那些血统纯正的巨龙了。
而一些远古巨龙,他们的能力与神相媲美,即便是创世神殿石板上面有神职记录的神祗亲临,这些巨龙也不会畏惧。巨龙这个种族是真正的特权种族,神职再高的神也没有统御他们的可能。即便派洛特最后在世界之脊封神,他最终也还是不敢去龙岛上面找麻烦。
话归正题,望海崖建造的无比壮观,整座望海崖分为三座悬崖,分别是剑龙之脊、洛罕之槌和鲜血翼环,三座悬崖全部都是孤峰,彼此之间只有绳索桥相连。高耸入云的悬崖山壁光滑而壮丽,先祖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工,开凿出了一条条复杂、穿插而险峻的环山之路。环山路上有路标,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龙族人高达10米的图腾柱伫立,远远望去整座望海崖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这里也有升降梯,但是只有特权人物和贵宾或者一些符合特殊条件的人才能够使用。
马车在望海崖外一千多码外就已经禁止通行了,最后那段路只好自己来走。路上到处都是来望海崖朝圣的龙族NPC,他们来到望海崖是为了向龙族人的神明――派洛特献上信仰之力,为了表示虔诚,他们要徒步登上险峰。
只是,杨海分明感觉到了来来往往的NPC脸上深深隐忍着的愤怒。
杨海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望海崖,但是真正走到这座悬崖下面准备攀爬的时候,才感觉那段环山路居然那么长。
杨海在腹诽。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声望没有到达一定的程度,肯定是不允许乘坐升降梯的。况且此行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越隐秘越好,卡尔德隆不会给什么任务提示,但是如果杨海以卡尔德隆的徒弟的身份来乘升降梯进入望海崖,肯定会惊动不少人。
以现在的局势,身为埃文斯的选民的卡尔德隆的态度无比关键,也是微妙所在。一旦处于其他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想要再做一些事情就没那么方便了。
杨海很清楚这一次任务有多么凶险,就算龙族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费尔南多那样逆天的实力,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自己相要在一群至少一百级的NPC里面周旋,唯一的凭借就是不起眼。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这就是资本。
所以他只能去爬这个坑爹的环山路。
环山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通天之路。天在哪里?天就在峰,是派洛特的圣殿所在。
这条路寓意着龙族的信徒们无论走过多么艰险的路,最后的归宿依然是派洛特大神。
以前在龙之谷里面的平原三大城市体会的还不够明显,虽然NPC们在对话之中经常说“派洛特大神与你同在”、“龙神注视着你”,但是杨海觉得似乎只不过是一种习惯性语言而已。
但是攀登通天之路的时候,杨海才感觉到龙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宗教种族,派洛特在这里拥有无上的权威。
教徒们攀登这条路前来朝圣,或许他们并不是来朝圣,他从NPC们彼此低声地交谈中了解到,这些人是对于现状异常愤怒,所以只是单纯地想要来找族长讨一个说法,如此而已。
派洛特的墓地被盗,就相当于人民大会堂被轰炸之于华夏、相当于巴黎被恐怖袭击之于法国,民众要是能够忍得下这口气才怪。
但就算是如此,即便他们是怀着满心的怒火来到望海崖,但是至少在攀登通天之路的时候,信徒们都虔诚地低着头,没有人高声交谈,所有人都将怒火引人在心中,不希望自己在这条路上有任何失礼的表现。
杨海看到龙族人对派洛特的尊崇,再想到历史对于他的记载,皱了皱眉头。
按照真实的历史,派洛特是个伟大的人,或者伟大的枭雄,但是至少以他的价值观而言,派洛特不是一个值得这样去崇拜的人。
然后杨海又想起了卡尔德隆的话,叹了口气。
或许一个国家的本国当代历史本来就不可信吧。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自从好几千年之前,一个叫李世民的皇帝蛮横地从史官那里将史书要来,并将自己做错的一切都删掉开始,强权对真理的践踏就已经开始了。
(顺便吐槽一下,在唐朝之前,史官负责记录历史,他们要对真理负责,所以记录历史的那些书都是绝对不会拿给皇帝看的。那个时候,皇帝也比较自律,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别管昏庸贤能,至少都是功过是非留给后人评说的英雄气概。从李世民开始,皇帝过问史书成为一种习惯,扭曲历史,强奸民意,粉饰太平,一直到今天依然难改陋习――但这就是千古明君。就现代这段历史来看,西方国家和我们经历了同样的经济阶段,各有各不同的迷茫,但是为什么人家没有大跃进,没有亩产几万斤?这是有历史原因的。不好评论我们那个多灾多难的年代一系列可笑的事情更恶劣一些,还是国外的经济大萧条更加恶劣一些。但是就我个人来说,经济大萧条只是一场贫穷风暴席卷世界,人们挺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所有被波及到的民族都只是变得更加坚强,他们在灾难中获得了勇气,坚定了民族的信心;但是,属于我们国家的人自己的那场灾难,又给我们留下了什么?10年过去,一个民族的知识份子被阉割的血性,如此而已。从此这片土地上只有政治,没有真理。一旦学术与政治相关联,学者也就不配称之为一个学者了,因为他们要被自己的政治立场左右,他们无法对真理负责。那件事情发生之前,至少我们的国家还有鲁迅这样的人物,决不弯腰,决不低头――然而最可笑的事情就在于此,某人红口白牙地称鲁迅为中华民族的脊梁,然后为了维护统治,又亲自用一场浩劫阉割了这个民族知识份子的血性,而且一阉割就是整整10年。这样的人配不配得上伟大两个字?我呸!无论一个人做了多少事情,只要他践踏了真理,他就不配称之为伟大。无论是多么稳固的统治都只是一时之间的快感,只有知识和真理才是一个民族最宝贵的财富,到了最后,整个国家的专家叫兽全都给三鹿奶粉做广告去了,学者代表着知识,他们站在睿智的制高上面,理应对真理负责,但是他们没有。他们面对强权卑躬屈膝,他们面对民众满口喷粪,他们面对金钱只用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征服了,有道德的学者要么黯然退去,要么默默无闻的做学术,他们没有站出来的勇气和血性,他们的声音与“被需要的主旋律”相差甚远,只要政客一个眼神,他们就不敢说话了,但又不甘心随波逐流,所以只好自命清高,把头埋在沙子里。这种情况不是一个两个,当整个民族出现这样的普遍情况的时候,当专家和叫兽的话已经完全失去公信力的时候,那不叫经济发展的阵痛,这是灵魂的变质和扭曲。我们应该反思一下,身为学者的血性在哪里?没有人能够完全地将真理踩在脚下,浩劫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个民族的学者理应苏醒。况且,那个人他该不该为这种事情的发生负责?我说的不是10年的浩劫,而是民族脊梁的扭曲。我觉得这个答案应该很明显,只不过X党绝对不会允许而已。如果这个民族的学者开始苏醒,当权者为了巩固统治,会不会再做些什么类似的事情?应该说李世民不是第一个践踏真理的人,还有人比他更早一些。那个人叫做秦始皇,他发动了一场叫做焚书坑儒的运动,10年浩劫只是焚书坑儒的变形而已。应该说,从那个时候开始,阉割知识分子的血性就已经成为习惯了。焚书坑儒、修改史书、八股取仕、、尊孔反孔,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政客还能想出什么新招来。这不叫中国特色,不叫国情不同因地制宜,如果非要给这种行为下一个定义的话,虽然下流无耻这个词远远不能形容某些人下流无耻的程度,但那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词了。长此以往,一个民族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中国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获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唯一一个乱/伦的杨振宁接受的也不是中国教育,他不在中国长大。有的人说诺贝尔歧视中国……但是别忘了,多找客观原因吧,X党信奉的那些信条里面,多找自己本身的原因不就是其中之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