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启也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刘德,对这个次子上了心,他的心思主要还是放在坐于左侧的齐王刘将庐身上。
刘启深深的知道,齐王的齐国的重要性。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齐国保持中立,就能有效的钳制胶东、胶西、济南等诸国,使其不敢冒着老家被端的风险,主力全出。
更何况,齐王这一系是还是高皇帝长子的血脉,影响重大,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本次齐王刘将庐能亲自来长安吊丧,说明他内心还是有些偏向朝廷的,是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
可惜,这些天来反复试探,齐王还是没有明确表态是否支持朝廷削藩,只是含糊其词,说些高皇帝如何如何,先帝如何如何的废话。
因此,天子刘启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让齐王见见皇室后代的能力,以安其心,或许能起奇效。
为此,刘启不惜作弊,偷偷的提前醒刘荣。
天子刘启踱了两步,再看了看齐王刘将庐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知若按照原计划考校些学问,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可能无法将之打动。
天子心里骂了一声:“奸猾!”
心里意向却是已经改变了。
他朝前两步,道:“齐王!”
“臣在!”坐于左侧的刘将庐忽然听到天子名连忙站起来。
其实这次刘将庐来长安,实在是之前受过薄太后太多恩惠与照顾,今次太皇太后驾崩,他若不来,少不得被人指脊梁骨。
以本心而论的话,刘将庐其实是很不服现在坐在龙座上的天子的。
当年,诸侯大臣共灭诸吕,齐王一系是出了大力的。
可最后皇位却莫名其妙的飞到了当时的代王刘恒头上,原因还是莫名其妙的‘齐王家驷,驷钧,恶人也’。
明明是害怕齐王一系实力太强不好控制,说什么当时的齐王的母舅是个坏蛋,跟诸吕一样。
这换了谁,心里都肯定不服。
凭什么流血流汗的是我,坐上龙座,统御天下的却是旁人?
错非是先帝与故太皇太后很怜惜刘将庐这一系,多次给予丰厚赏赐,否则齐国早就反了!
也是念着那香火情,加之被国中的丞相、都尉挤兑,刘将庐才不得不来长安奔丧。
因此,刘将庐被名的那一刹那,颇有些意外。
但到底是一国之君,不是明清那种当猪养的藩王,而是真正有着实权的国王,刘将庐的反应很快,他立即就出列拜道:“陛下有何差遣?”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怀着这样的心思,天子转了两步,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久闻齐王家学渊源,今次的考校,齐王不妨代朕出题!”
天子这话一出口,刘荣脸上的轻松与惬意瞬间消失。
刘德也愣了。
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词汇: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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