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欢颜
嗟,来食。
这是风暖在脑子里描绘出来的秋览若,长指托著碗喂宠物小狗一样笑眯眯的样子,这麽想著,就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这麽没骨气。
嗯,不过好久没有看到他,能亲亲他的手心也好……
风暖觉得自己简直是缺心眼,一边躲他躲得像老鼠见了猫,一边又想他想的睡也睡不著,可那个男人呢,每天气定神闲指江山,她躲,他也不来找找她。
她不了解自己的情人,从来习惯於逼人前来就山,兵诈诡道,绝没有把自己送到人跟前去的道理。
然而,当她在院里梨花树下看到了侧睡上的秋览若,所有小女儿家的情思怨怨都仿佛随风化去。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於人。
她的爱人双目垂阖,一身白衣,单臂弯起枕著春江弱水一样柔细婉转的黑发,衣襟开敞露出的锁骨像是挺直的凹凸蝴蝶,带著一种震人心魄的美丽。梨花树尤带水汽氤氲,低低俯垂,结满了一树的雪白压低,竟像是在酷暑万紫千红的妖娆乱花里面下了一场静静的雪,芳香宁溢。
他睡得那样沈,那样疲倦,似是不知春秋,就著一张梨花木软榻,静静化在梨花雪里。
一张军报折子卷起边角,仍在地下柔软的草地上,长发委地,落花一般,竟是南国流水一般的暗香妖娆。
秋览若搭在塌沿的那只手上,捏了一只咬了一口的粉红色玫瑰花糖糕,指尖沾著晶亮的糖粉。
手腕上,一道鲜红,丝丝渗著血。
风暖大惊,连忙探上前去,又怕打搅他睡觉,轻轻翻开他手腕上的伤,倒也不重,只是他好像懒得包扎,一一滴著红。
一下子心疼的不知道怎麽好。
她只当他是无所不能的大将军,武功绝世,这世上谁能伤到他?
心乱如麻,这里是盛京又不是战场,他怎麽会受伤?
随便抽了块布,轻轻敷在他的伤口上,看他眉间倦意,突然就愧疚起来。
从应天口里,她知道瑞阳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览若是不是感觉很棘手?
以他的身份,应该娶的妻子应该不是世族贵胄就是公主,但他却一口咬定了非她不娶。
秋览若待在府里的时日不多,那日知会过帝君之後,就吩咐府里准备成亲事宜。
帝君口头允诺,却并未在朝堂上公之於众,将军府同样毫不声张,除了易小王爷之外,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也仅有将军内府和大盛皇朝的帝君一人而已。
然而这件事终究要拿到台面上来说,届时,在朝堂上只怕为这件事为难他的人不在少数。
他军务缠身,晚上回来还要亲自准备成亲的一系列繁杂事务,件件要他亲手过目,他眼下累的睡著,她却连顿饭都没有陪他吃。
愧疚到了极限,风暖在他卧榻下坐下来,盛夏酷暑,她好心疼的拿了团扇细细的给他扇凉。
秋览若是什麽耳朵,一里开外的蝴蝶振翅都能吵醒他,何况是禾风暖那蹑手蹑脚的三脚猫?他早就醒了,长睫掩映下看她一脸又是心疼又是依恋的蜷在身边,一下子觉得分外静好,动都不想动。
扇了一会儿肚子饿了,就见秋览若软塌旁边的小叶紫檀几上放了一个透光薄瓷盘子,里面樱红碧绿鹅黄,做成花朵形状的糖糕,飘著很醉人的牛rǔ桂花味,鼻子抽了抽,肚子又饿,也顾不得美男在塌,何况最近被他惯得爪子越发随便了,问也不问就伸手抓了一块张嘴就吃。
仔细你的牙!
眉眼微皱,假寐的秋览若话还没出口,就见少女摔掉手里的糕捧著腮帮子,眼泪都要喷出来!
这什麽东西!硬的石头一样!
软榻上的美男就低笑了一声,春江如画般的眉眼徐徐睁开,如下夜惊破水面的莲花,眸光里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风暖”长指从头下抽出来,伸到喷泪的少女脑袋上摸了摸,“青杏跟你说了什麽?”
一排小牙差崩掉的风暖看他醒了,泪汪汪的捂著腮帮呜呜的哽咽“她让我……到你手里吃东西……”说完瞪大眼睛。
到他手里吃东西,到他手里吃东西……
那妖娆美豔的青年支起身眸子里满是笑意,长发四散的拧她的脸“让你到我手里来吃,偏偏任性,这盘里放的全都是机关章,只有我手里这一块是真正能吃的糕。”
机、机关章,那什麽玩意儿,干嘛做成糕的样子,还做得那麽像!
风暖被他的坏心眼气得够呛,像只受了委屈的幼猫,被主人欺负了又不舍得离开,秋览若伸手将她半揽到身侧,“你躲我躲得这麽凶,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猫咪脑袋摇了摇,就看见手腕上被绑上了一根五彩带子。
那五彩丝线叫做长命缕、续命缕,它们的作用相同,就是辟邪驱瘟,庚延人命。
“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者,辟兵及鬼,令人不病瘟。又说:“五月五日续命缕,俗说以益人命。”秋览若五指淡淡掠过她手腕的皮肤,眸中含著某种不明意味的波光,“风暖,一定好好带著,带够七七四十九天。”
“览若信这个呀?”风暖眉间细细皱了起来,看他很是细心的为她系了起来。
“不信。”秋览若眉目清淡,凤眸却笑的有丝妖娆“天下神佛拿我亦无可奈何,但恐你娇弱,今日国师进宫我顺手跟他要了一根。”
那五彩绳带著一种异样的香味,风暖嗅了嗅,可爱的让他眸中温度浅浅上升。
“览若你的伤──”看他手腕又有血渗出来,秋览若低低嗯了一句,忽然就说“似乎睡著的时候被什麽毒虫咬了吧。”
说罢手腕伸到她嘴边,垂下头来,又长又滑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视线,一丝诱惑暧昧的香息飘过来“伤口又麻又蛰,帮我吸一吸吧。”
什麽毒虫的嘴长这样?
风暖才要怀疑,一听他说有毒,赶紧凑上去帮他吮了起来,他的血又凉又甜,味道……很怪。
刚要吐掉,秋览若凉凉的唇瓣就覆了上来,惊了她一跳,不小心就把该吐掉的血咽了下去。
他也不多辗转,贴了贴就走,看她惊慌的摸著脖子,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喝下去了,就好。
自此之後,恐怕世间难有人碰她一根头发。
这世间,没人敢碰春息公子的指尖哪怕一瞬欢颜。
风暖,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你喝下去的东西,叫做欢颜。
☆、珠玉在侧
五月五日之後就是句芒节,盛京向来有这样的传统,句芒节晚,人人锦衣遮面,看不出本来面目,在街道上熙熙攘攘。句芒虽然是春神,可句芒节却在夏日,只因传说句芒乃是上古真神,不但司春,还司情,因此会在人间驻留班守直至深秋,句芒节就是盛京最香豔的节目。
每次句芒节都会有皇族选一个美丽的贵族少女充当句芒女使,有青牛牝马拉於明珠百花车上手碰金盘。车下的青年男女就往金盘里扔各种同心结、海棠花、结缘锁,扔进去的,那麽无论这对情侣身份相差多大,也能如愿厮守相伴,句芒女使的到来几乎是句芒节的最高氵朝。
未到节前,气氛就火热了起来,等女使的男男女女更是挤满了皇城主街。据说今年的句芒使乃是新晋贵妃进献,草原部落里最为身份高贵的巫女。今年不但有红缘可求,前来看看异族女使的人也不少。
风暖以前在东街卖粥,这种小道消息来的最快,眼下住在将军府里,正愁没有八卦可听,青杏朱霄就已经七嘴八舌的赶来绘声绘色的好生画蛇添足了一番,三个女人桀桀呱呱的像是几只欢快过度的小狗狗,就差没搭著爪子欢跳起来。
风暖以前句芒节忙著赚钱,没空去主街看那盛极一时的民间节目,等喝粥的人走完她赶去,通常也就剩下扔撒下的鲜花残瓣,没啥好看。
青杏则是有个严厉的娘,看女儿贼头贼脑不倾心钻研厨艺的花花心思就烦,寻个理由就把她锁在屋里。
朱霄则是对高鼻深目的异族巫女心驰神往,恨不得现在就去主街占个位子等。
几个女孩子一商量,说什麽都不能错过,各自回房就准备收拾银两零食搭伴儿占位去。
风暖高高兴兴的两三步跳进房里,就看见她那个色如春江的美丽爱人眉头轻挑,气定神闲的看她桌上练字练画的残稿,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扑过去就把他往房门外推。
秋览若哪里是她推得动的,唇边笑意戏谑,顺手把她圈在怀里,低低在耳畔笑问“风暖,怎麽写的都是这些伤春思秋的句子?”那麽忧伤的语句,配上那麽青涩的字,别有风味。
她哪有伤春悲秋呀。
小时候很爱看书,禾大爹爹却买不起,只好抱著她努力从脑子里挤出几句他记得风雅句子,现在秋览若的书房她倒是可以随便进,但里边尽是策论兵书,她看起来艰涩,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感兴趣的,只好就问青杏要。青杏那里全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几个小丫头看得津津有味,她拿了一本回来看,顺手拿上面的内容练练字。
这……这种菱花镜郎在侧的东西,怎麽好让他看见!
秋览若笑著吻吻她的鬓角,耳畔的琉璃香珠冰凉的碰著她的肌肤,语调轻佻“怨我陪你少了?要不要亲一口解解馋?”
风暖无意识的舔舔嘴巴,好几天没碰到他了,有受不了诱惑……可是还想去看句芒女使,两者巨大诱惑左右拉扯著她的理智。
秋览若岂会不知道她在烦什麽,就见那小丫头在怀里左右摇摆神魂不定,好笑起来随意在她唇上舔了舔,也就直起身来。岂料风暖搂住他的脖子小奶猫一样就缠了过来。
先啃两口,啃两口就去句芒节!
实在是馋的狠了,如此美色在跟前,不吃两口她根本迈不出门去呀……
秋览若怎麽会是随便被人啃两口就能完事的人?托起她坐在桌上,长身玉立就站在了风暖两腿中间,似若无意,低头柔柔甜甜的吻。
一春息放下去,风暖基本上就不记得句芒节是啥了。亵裤被扯下来,长裙被他撩上腰,少女光洁如玉的大腿就被他握住盘向腰後,耳畔是他轻柔的诱哄,来,暖暖,腰软一躺下去,腿张开。
她听话的後仰,背後的健臂拢著她倒在桌上,修长的身子顺势弯下,被她紧紧抱著颈子,缠扭在身上,既羞怯又甜蜜。
以後不许躲我。
他弯著极美的凤眸,垂眼看她酡红的脸蛋,一手在皮肤上轻轻刮。
风暖使劲头,他满意的下移红唇,滑过唇畔,锁骨,扯松她的衣襟,丰满的rǔ球快要涨破里衣,饱满的快要溢出他的手。
私密处一吸一吸的,湿湿的润了起来。这回并不比上一次,秋览若抱起她向後靠著半闭的门扉,风暖失去支撑,惊叫一声搂紧他的肩,双腿吓得缠紧他的腰,一看这位爷的眼神,顿时毛都要惊炸了。
屁股下面烫的热的是什麽,她这下连猜都不用猜。
这、这是要来真的?
以禾风暖的脑子回路,这会儿竟然想的是,上次在花园里就要那麽久,这下要是真来了,她就赶不上句芒节了……
秋览若笑著拍拍怀里僵住的傻鸟,红唇微动,吸引著她的视线“这回怎麽不怕了?”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埋头在他怀里蹭著摇头“不怕了。”
本来是怕的。
可是被他抱著的时候,就是知道绝对不会被伤害。
有一天晚上睡糊涂了,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才揉开眼睛就被重新盖回了被子,拍著後背的手又轻又柔,带著春息的味道。
他的房间就在旁边,她被子踢掉了他都知道,有时候一天晚上四五回,总是不厌其烦。
他那时带她出府乘马车取寄存在老房子的东西,路上稀里糊涂睡著,只觉得脑袋下的枕头硬硬的……醒来以後,东西全都搬完,秋览若静静单手拿著书看,而她枕著他的一条胳膊压在尖锐的窗棂上,不知道几个时辰。
她喜欢的人,真是很温柔的人呀。
呃,虽然在某方面,暴力了一……
嗯嗯……
风暖蜷著脚趾,颤著手搂住他在丰rǔ上吮吻的後脑,长发流泉穿手而过,纤腰向後折起一个极美的弧度,任他品尝把玩。
秋览若极满意她的乖顺,托著她臀肉的手滑下去就摸到光滑的少女yīn穴和湿流的yín液。
他早就发现,风暖身体对外界的适应能力极强。烫、冷以及各种刺激,包括性欲,总能非常快速接纳,经历过一次之後,第二次就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心底不是没有过异样和疑问,这个少女从哪里来,父母是谁,为什麽当初会血淋淋的躺在乱葬岗上。
风暖也曾在意过自己的身世,但以她乐天的个性,找不到就是没有缘分,哭也哭过,算也就算了。
唯一让她心心念念的是她未曾谋面的娘亲。风暖从小独自睡在偏房,禾大爹爹和禾大宇都是男人,不便陪她,但他抱她时,她爱娇柔婉往人怀里钻的模样却非常熟练,似是有人温柔的抱过她千百回。
除了那块雨花石,禾大爹爹还为她留下了一只小小的鞋,上面有火烤的痕迹,却异常华丽精致,小小的鞋侧用金红色的绣线针针细细勾纳,绣了好几个“平安”的图样,不难想象为她缝这小鞋的人,怀了多麽慈爱的柔肠,多麽望女成凤,一针一针密密切切,只求她平安。
他少时也曾替她寻找过,不过一无所踪,那样重要的人,她却不记得了。
“暖暖,”他吻著她xiōng口的红蕊,听小人儿在身上难耐的媚声浪叫,微微笑道“等到四海归一,天下底定,你就陪我回桃花谷吧。”
桃花鬼谷,他将要毁灭,却又将重建的地方。
那是他给她准备的家。
☆、城外边河
乒乓!
青杏兴冲冲地甩著包袱面具,冲进东厢准备叫风暖集合,一脚还没踏进院门就听见好个婉转莺啼,yín声浪语,吓得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屋里的这一对火热缠绵,风暖下身衣服全在腰上,上身衣服垂在腰下,红著脸哀叫,粉嫩的穴肉摩擦著粗壮欲棒,一阵阵蜜水肆流。她的情人吻得妖娆肆意,抱她在身上,缓慢磨人的调教著。
她被他搂在怀里,可怜兮兮的,顺著他的指挥,乖乖凑上身去张口含住他的耳垂,这一贴近,饱满的丰rǔ紧紧压上他的xiōng前,娇嫩的呻吟声顿时更为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