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油爆肩上的还是那只红眼八哥奕睿,而周天师肩上落着的却是一只比八哥身材大许多的蓝翎鹦鹉,鹦鹉的蓝翎脖颈往上蓝得刺眼,脖颈往下蓝得发黑。这只就是周天师驯养的灵禽,鸟行子里管这品种叫“夜魔焰”。
那鹦鹉往周天师肩头一站,开口便不停地叫道:“掌教无踪,龙虎被攻,逃了,散了,掌教无踪,龙虎被攻,逃了,散了……”
周天师表情依旧没变,眼中却闪露出骇人的光芒:“你到底是什么人?!”鹦鹉的呱嘈根本无法影响他话语的清晰和劲朗。
“掌教所派之人。”水油爆说话从未这样简练截定。
“掌教哪里去了?”
“去该去之处,走该走之路。”
“都被你算计好了。”
“是有人算计晚了。”
“也真能为你,掖在龙虎山这么些年,还得到掌教信任,幸好还未曾启出宝贝,你显形早了。”
“心中一团清灵气,便无形可显,也可随境随形。”
“我的鹦鹉飞行比那八哥日缓百里,在加上巡我标记和山中地形复杂耽搁的,差不多要缓五六天,除去这五六天,它离开龙虎山应该是在你那八哥离山传信之前,却不知你那鸟儿从何处传的掌教口信。”周天师推算得很有道理,这是一个很需要理由来说清的问题。
“诶,周老天师,你可不要这样说,搞得我汤不是汤羹不是羹地,我又不是天师,掐不来算不来,你那些劳么子别问我。本来是要走的,你们硬是要留我,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丑猪鼻子下老卤,谁的理儿说不清了。”水油爆突然间又回复到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说的话也**了无赖劲,这是回答不出周天师的提问在叉话头。
“好!刨出根查出底,别让钉子压鞋里。”余小刺还没吐的爽快,就已经转头瞧俩老头,对于龙虎山自家人的争斗他明显有幸灾乐祸,被水油爆骂多了总有些疙瘩在心里。
“到底怎么了?两个人站那里跟定篙子似的,你们还走不走?别光掼话子不动窝。”篾匠从斜竹下面钻出来,看着两个老头这幅模样,显得很诧异,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俩人的对话,还是故意打哈哈。
“你们先走。”“先走,我后面跟来。”两个针锋相对的老头说的话意思竟然是一样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鲁天柳一直在仔细地听,也多少经听出周天师和水油爆这番对话的意思。周天师的“夜魔焰”带来口信,说龙虎山被别人攻破,掌教天师失踪,教众全逃散,所以周天师对水油爆所说,自己是掌教天师派遣而来的说法产生了怀疑。而水油爆的言语间却似乎暗讥周天师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