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第七章
我迟到了!
这是我到职三年来首遭的破天荒纪录,功劳当然得记在一八五先生的帐头上,若非他强迫我在他的公寓吃早餐,还自作主张地帮我准备营养午餐,我根本不会迟到一个小时。
其实公司天天有人迟到早退,我这么偶一为之根本算不上大新闻,有些同事还觉得我终于开窍上道,肯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惨的是,我刚好有一个财务会议得参与,没人对我的姗姗来迟有意见,反倒因为我仍穿着跟昨日同样的衣服而开始嚼起舌根。
我的位置被排在黄副总与我们公司的小开史丹力·魏之间。与会期间,魏小开的膝头总在有意无意间往我的腿部靠过来,毛手没事就往我的手臂攀搭上来,对桌其他部门的主管把他公然对我性骚扰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没有半个人吭声。
我只好往黄副总靠过去,他老人家这才看出不对劲,轻咳一声,找了一个理由遣我出会议室,“吴经理,我忘了xx公司的档案,你这就去请秘书帮我调上来好吗?
还有,今早凡美的廖经理有要事找你,你就顺便回他一通电话,把事情先办好再上来。”
“没问题。”我伺机起身,往外走去,临去前,瞟到黄副总主动挪身坐到魏小开身边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午休时,我在餐厅遇到一些同事,不论男与女眼神似乎带了一些暖昧神采,其中一两位广播电台还赞美我身上的衣服,说我舍不得换下是情有可原的。
也许是心虚,我竟然脸红地解释,“我昨晚回淡水老家过夜,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找不到衣服换只好将就这一套。”老天!我就算跑去绿岛过夜,也不干任何人的事,又何必跟其他人多言解释。
回到办公室后,我终于跟苏敏敏照面了。我没提我发现她偷听我电话的事,她也没跟我解释她昨天早退的原因,我们抿嘴互给对方一个虚伪的笑,心里有数地头后,各办各的事。
下午两,黄副总亲自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他跟我父亲是旧识,我小时候喊他一声叔。
他表情严肃没头没尾地问我,“念香,怎么回事?”
也许还是心虚,我竟又搬出同一套说词,“我昨晚回淡水老家过夜,今早才迟到,下不为例。”
“是吗?我昨天也上你父亲淡水老家把酒叙旧,怎么他没提你回家过夜的事?”
我苦笑着,硬着头皮掰下去,“这又不重要。”
黄老头厉目一瞪,瞅着我说:“念香,黄叔欣赏你的办事能力,你也是黄叔从小看着长大的,于公于私我对你有一份难舍的责任。但是只要你的品行操守受到质疑时,再难听的话我还是得说给你听。”
我愣在那里,不懂黄副总在唱啥独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