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骆伟。是的,你们知道的,身高一八五,是那种很帅,年轻有为,看起来善良,又有本事把三件一百元的地摊货穿出十倍价值韵味的男人。
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叫安安。很巧又不凑巧地我也认识这个叫安安的女孩子,她跟我算得上是秦晋之好,因为她母亲曹静香在六年前嫁给我父亲,我的名字念香就是因她莫名其妙来的。
安安是那种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却还有体力把他这个一八五的大个儿兜得团团转,然后大喝一声“给我滚”,让男人讨不到便宜垂头走人的奇女子。
不过那也要怪骆小生当时年幼无知走错一步,被老女人灌醉拐去童男之贞,才遭受到被甩的命运(二十九岁还是个处男,不仅是无知,简直就是智障憨呆)。
打那时候起,骆小生便脱胎换骨转了性,特别热中追赶跑跳碰,不仅在健身房里,还可扩大到陌生女人的床上。
根据我的秘书告诉我,他对同一个女人最多只能殷勤一个月,她两个月后被甩还算是最长的纪录,她该心满意足了。
是哦!我赌他对在安安之后所交往的每个女人都搬出这套说辞,直到他遇见我,正确一,是直到他在他自己的床上遇见我。
而他其实也不是换说辞,他只是什么都没说,就辞职走得无影无踪。
我在乎他这样的不告而别吗?
我不知道,我只庆幸自己死后不用带着自己的贞操下地狱。
我在乎他这样负心而去吗?
别开玩笑了,我从没奢望男人会爱我多过我的钱,遑论去和像他那么金城武的男人比翼双飞!
更何况,可能我才刚飞越淡水河,就栽进沼泽保育区,搞不好在那边赏鸟写生的文人雅士,还把我当成误游进关渡搁浅的哺乳动物哩!
重在我丢了处女膜好不好,我放鞭炮敲锣打鼓感念祖上积德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我在乎他对我的感觉吗?
别闹了,跟我这尾抹香鲸上床已经是奇迹,我为他准备的白色老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