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回头斜视了一番自己身边的乌卓玛,突然怒火万丈的冲上去想要咬她,一面喝骂道:“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要那些手下去伤害紫儿是不是你”
乌卓玛嘤的一声大哭出来,声嘶力竭的尖叫道:“是我又怎么样这些人都是我暗中嘱托的,又怎么样忽日列,你与我成亲了这么久,可你整天嘴里唠叨的总是什么是是紫儿,紫儿,我的好紫儿”
乌卓玛的情绪仿佛瞬时被忽日列点燃,又哭骂道:“我每日睡在你的身边,半夜里,你梦里叫得,全是紫儿的名字,我乌卓玛有什么不好你却偏偏要去念着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臭丫头,不错我就是就是要让她去死”
杨宗志皱着眉头,看着忽日列和乌卓玛闹作一团,暗自释疑道:“原来今日在祠堂中,来了两个兵卒来取我们的命,第一个便是忽日列派来的,他来只是要杀我,却不想开罪索紫儿,而第二人显然是得了乌卓玛的命令而来,他想趁乱一道要了索紫儿的命,又害怕消息消息泄露,所以一上来便杀掉了自己的同伴。”
牛再春在一旁气的须眉皆张,忍不住大骂道:“你这个畜生,索紫儿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你这么做,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么”
秦玉婉和筠儿等人陪着索紫儿站在帐幕之后,她们听到这里,只觉得身边的索紫儿娇躯止不住的猛抖一下,筠儿心头一柔,忍不住暗自捏住了她的小手。
忽日列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是畜生我们吐蕃人都是冥顽不灵的蛮人,是吧”
他说到这里,呸的一声痛骂道:“你们南朝人便都是谦谦君子了么哼,在我忽日列眼里,你们南朝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衣冠禽兽,哼哼,你不信自己回去问问,你们现在的仁宗皇帝,他他是如何登上宝位的若不是他把自己的老婆献给老皇帝,老皇帝一个高了兴,又怎么会选他即了位哈哈哈哈”
杨宗志听得心头大怒,呵斥道:“牛大哥,给我掌他的耳光。”
牛再春和马其英早已忍耐不住,两人四只手齐出,啪啪啪啪的抽在忽日列的嘴上,抽得他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乌卓玛本来与忽日列横眉冷对,此刻见到南朝人打她丈夫,却又一头撞了过去,口中尖叫道:“不许你们打他,不许你们打他。”
杨宗志挥手止住牛马二人,忽日列痛的嘴角抽搐,只是口中却是不依不饶的哼哼道:“怎么被人戳到了痛脚,恼羞成怒了么”
杨宗志想起他口中所说的仁宗皇帝的老婆,也就是自己见过的端敬皇后,温婉大方而有礼,不禁沉声道:“忽日列,我原来敬重你是条汉子,对你不想多多得罪,但是你总这么胡言乱语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忽日列曾经与杨宗志对阵一场,知道他枪法如神,远胜过自己,暗自有些忌惮,便哼的一声,却不再说起这个事情,而是道:“哼哼,我们吐蕃人做事都光明磊落,绝不会好像你们南朝人一样暗中下手,你们说紫儿是我的亲生妹妹,那我倒要反要问你们,你们见过我们吐蕃人里,有紫儿这么皮肤白皙的姑娘么你们见过有索紫儿这般蓝色眼珠子的姑娘了么”
杨宗志等人被他问的一窒,暗自都想道:“吐蕃人里果真没有好像索紫儿这般长相的女子。”
杨宗志一路来见过不少吐蕃少女,这些吐蕃少女大多面容红润或者黝黑,那是因为阳光强烈,晒久了便成了这种肤色,但是好像索紫儿这般天蓝色眼眸的少女,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几人都是呆呆的愣住,暗自思索,不知忽日列这话意有何指,忽日列又道:“哼哼,一个也没见过的是吧,所以所以紫儿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喜欢她又有什么打紧”
马其英皱眉道:“光论长相,便能说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不是亲人吗那若是一个娘亲生下了两个兄弟,这两兄弟长得南辕北辙,相貌不同,是不是就能说他们也不是亲兄弟了”
忽日列嘿嘿笑道:“你们知道紫儿从小便生活在哪里么她打小以来,一天也没有住在过布达拉宫里,我也是七岁那年,才第一次在逻些城的一个小院子里见到过紫儿,我一见到她我一见到她的长相,又听身边的人说起她隐藏的身份,心中便起了疑心,我急忙回去问那老不死的,那老不死的一听我问起紫儿的事情,忙着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心中不由得更是起疑,便暗中四处打探,终于被我打探到了,原来紫儿根本就不是他与他的妃子生的,而是而是他的妃子私通一个波斯远来的商人,生下的一个孽种。”
忽日列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幽幽的发青,看着甚是可怕,他喘息了几口,道:“这事原本作的隐秘之极,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波斯商人来到逻些城,本是贩卖他的葡萄酒,没想到他不知遇到什么机缘,却是碰见了紫儿的娘亲,他们一见钟情,便作下了越轨的事情,后来后来那波斯商人做完了买卖,便回到了波斯,可是紫儿的娘亲已经怀了他的骨肉,这事原也没有人察觉,她娘亲只以为事情便这么过去了。”
忽日列继续道:“哪知哪知事后紫儿呱呱落地,那老不死的还以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结果抱起紫儿睁开眼睛一看,那老不死的竟然看见一双天蓝色的小眼睛,哈哈哈哈,你们也可以想象那老不死的当时是个什么表情,他大为羞怒,命人偷偷的将索紫儿送出皇宫,丢在一个无人看管的小院子里,让她自生自灭,接着他越想越气,又胡乱找了个理由,将紫儿的娘亲暗暗处死了。”
众人听得心头都阵阵发凉,没料到索紫儿的身世竟是如此曲折不平,筠儿在帐幕里半搂着索紫儿,只觉得她在自己怀中剧烈的发起抖来,筠儿心头柔柔的发酸,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即便是坚强如同何淼儿般,也是觉得这小丫头当真可怜无比,虽生在帝皇之家,却是吃尽了人间的苦头。
杨宗志点了点头,暗道:“怪不得紫儿对她父王没有半分感情,原来小时候的事情是这样的。”
忽日列惨笑道:“这还不算完,那一年,我十岁的时候,老不死的偷偷交代给我一件事情,便是便是让我出使南朝的滇南,借机带上紫儿一道,将她也暗暗处死丢掉,不要带她一道回去逻些城,我一路与紫儿同住同行,眼见她那时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而且她性子天真纯洁,当真是人见人爱,我心里就好生犹豫不定,直到来到滇南,那日里那日里,我暗中下定决心,找了个滇南卖花的老太婆,让她找些事情惹怒于紫儿,接着便想趁乱下手,却哪里知道,天意弄人,斜道里杀出个不知名的小子,那小子强行出手,将紫儿和所有人都制服了下来,如此一来,计划便未能凑效。”
杨宗志听得心头猛然呆住,油然间想起了自己的五师兄费决曾经对自己说起道:“九弟,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山下小镇碰到了一群外邦的人在欺负我滇南百姓,那些人都是吐蕃国的使者,连那里的地方县衙都不敢得罪,你却不管这么多,上去就打散那些爪牙,抓住了他们那个什么公主小姐,让她给那些她欺负过的百姓道歉”
杨宗志心头怅然的想道:“莫不是莫不是我小时候如此误打误撞的救了紫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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