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钦听得脸色一呆,整个兴奋的神情还僵硬在英气的脸庞上,迷茫的道:“怎么了大哥那中原古老的兵法书上不是写了么齐国大军在魏国大军回师的路上,大败魏国大军,至此才坐上了七雄的盟主之位,我们一路来顺顺利利,为何到了最后关头反而要按兵不动了”
牛再春也接口道:“是啊,杨兄弟,这一战若是得手,忽日列至少要折损一半的兵马,他眼下只是粮草被毁,却并不伤筋动骨,假设任由放他回去休整一阵,他再次集齐了粮草,立时就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咱们可就难办的紧了。”
杨宗志摇头道:“兵法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任何兵法战略都要建立在实际的状况当中,才可奏效。齐国能够伏击魏国成功,其一就是因为魏国大军仓促回师,并未料想到齐国大军潜伏在必经之路上,其二也是因为魏军已是到了断粮之际,人心惶惶导致的。我这一路尾随忽日列而来,眼见到很多不寻常的状况,我一时都还想不通的紧,因此我想在狼谷的谷口多看看忽日列的军容军貌,若是如我所料,我们自当是讯号冲天而起,追击这路穷寇,但是但是假如情况并不如我所料的话,他不到山穷水尽,人马又大大多于我们,这仗打起来便没了把握。”
哈克钦听得似懂非懂,只不过他过去本就对杨宗志深具信心,此次勃令驿之行也是事事顺利,一切都似乎被杨宗志算定了一般,战事的演变发展与他多日前所说分毫不差,因此哈克钦虽然心头极不情愿,但是依然还是领了军令,到了对岸的吐蕃大军当中。
大战一触即发,杨宗志等人潜伏在高高的山头之上,等待着忽日列大军的到来,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日列黑压压的人马才是姗姗来迟,缓缓的涌到了谷口前的位置。
一旦看见敌人的照面,众人不由得趴伏的更低,隐蔽在山坡的草栗之后,峡谷下方忽日列的人马行军的极慢,他们摆着四方的阵型,挨着峡谷的边缘一路走来,整个八万大军没有任何的声音响动,只有军士的军靴践踏在峡谷的石块上,发出蓬蓬的响声,不时还有一些战马受惊的嘶叫。
此刻的狼谷内悄无声息,即便是飞鸟经过,唧的一下鸣叫,听着也是刺耳的紧,不知何时所有人都围拢在了杨宗志的身后,牛再春从山道边偷偷探出一点脑袋,然后又快快的缩回来,压低嗓音道:“还有一里多的距离,杨兄弟,怎么办”
杨宗志从一颗草栗花后仔细的注视着忽日列的方阵和队形,心头暗暗的盘算,他听到牛再春的问话,转回头一看,见到牛再春,马其英以及筠儿婉儿,何淼儿,甚至是索紫儿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自己脸上,他抿住嘴唇,又摇头道:“再看一看。”
大家一听,心头忍不住都有些失望,因为大家知道,一旦错过这个峡谷,后面便是一马平川的高原,再想要成功的伏击到忽日列,便极其困难,现在忽日列大军距离谷口只有一里多的路途,一里路给大军急行,只转瞬间便会杳无踪影。
马其英盯着下面的方阵仔细的看了好一会,突然向后急急的挥手,轻声惊讶的道:“快看,他们他们好像停下来了”
众人又一齐趴伏到山坡顶上,放目向下望去,见到果然忽日列的大军在距离谷口不到一里路的地方,整个方阵蓦地滞留了下来,不但停步不走,而且大军依照各自的方位所在,分成了众多的小队,每个小队分别忙碌了开去。
牛再春奇怪的道:“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到底在作甚么”
筠儿也跟着大家一起向下看,她运足目力望了好一会,娇声的犹豫道:“大哥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要生火做饭了”
大家听得都是一呆,马其英忽然大喜的道:“这可是老天爷助我们了,这忽日列千算万算,偏偏算不到我们在狼谷设好了埋伏,因此他命令部队在狼谷这里休养开灶,那可算是帮了我们大忙,嗯,他们这么一生火做饭,防备必定会变得更加松懈,而且他们在如此凶险的地方开灶,岂不是活腻了,自己往阎王爷手心里跳么”
众人一听,均觉得大有道理,两路大军一路是潜伏偷袭,早已暗中戒备,另一路却是懵懂无知,警惕自然放松的紧,两相抵消之下,高下立时可见。大家一时都觉得心头血往头上涌,各自都有些按捺不住。
杨宗志呆呆的凝视着谷口下方的忽日列大军,见到他们果然是生了灶火,不一会便有炊烟燃起,将整个狼谷内熏得烟雾缭绕,他一时神思迷惘:“怎么会这样这忽日列素有盛名,在吐蕃国内也算是历经过大小数十战,却怎么会犯下这样浅显的错误他将大军置于峡口之处,而且命令大军就地开灶,这样我们趁着他们用饭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下去,他们又怎么抵挡的住”
这么一想起来,就连杨宗志也忍不住有些砰砰心动,只是他暗自平息了好一会,心中不知为何想起了凤凰城中随着自己殒命的几万人马来,他知道自己性子里的一个致命缺点便是冲动,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若是沉稳的爹爹去了凤凰城,一定不会犯下同自己一样的错误,那几万人马便不会折损,而爹娘的命运说不定就有了不同转变,自己这一年来一切的痛苦难过,皆是因为自己冲动之下揭开皇上的锦囊,又不辨真相的率领大军杀到了突厥的凤凰城中。
杨宗志暗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不由得转头望向秦玉婉,秦玉婉也闪烁着眼眸,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小脑袋,杨宗志沉吟道:“此刻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我们先用礌石和弓箭手对着下面的大军攻击一阵,他们必然会乱,咱们居高临下,先机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他又摇头的道:“还是不对,这一路来我都觉得有些事情表现的不对劲,比如忽日列若是缺粮,怎么会行军的如此慢速,他们粮草不济,必须要火速的赶回匹播城或是勃令驿,才可调动粮草救济大军才是。”
他顿了一下,不等大家的反应,继续又道:“还有,他此刻在峡谷的出口处屯兵开灶,实在是兵家的大忌,大军驻扎必定选取开阔空旷之地,四周布满岗哨,才可抵御敌人的突袭,他现在这么安排么”
索紫儿在一旁突然娇声接道:“我早说过,大王兄可没有你知道的故事多哩。”
杨宗志抬头看了索紫儿一眼,不知她方才躲到哪里去了,你先前说自己伤势大好之前,定要寸步不离自己,没想到方才定是偷偷去找筠儿或是淼儿说话去了才对。
索紫儿说完了话,牛再春也赞同道:“忽日列大军攻城这么些日子,大军早就又累又乏,现下他粮草所剩无几,所以就要节约手下的口粮,这样他人马困顿,吃的也不够,行军走的慢也毫不稀奇。”
马其英也跃跃欲试的道:“而且吐蕃国内四处都是大山,他们习惯了翻山越岭,将营寨驻扎在山谷之中,也许是自己的传统,杨兄弟,咱们可不能错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呀。”
杨宗志仔细听着牛再春与马其英的说话,听到这里,忽然脑中一闪,蓦地站起来,轻叫道:“传令下去,咱们撤兵”
多谢大家的理解关于新书,暂时没法写了,在这里给大家抱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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