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一时不知大哥在说什么事情,正在继续追问个究竟,杨宗志又急道:“筠儿,事不宜迟,你现在去带些熟知教内情况的教众过来,我去叫上慧敦大师和天丰师兄他们,我们在你楼前的小桥边会合。”
筠儿茫然道:“大哥,你要作什么”
杨宗志不答,反催道:“快去。”
筠儿向来对大哥的吩咐百依百顺,这时见他话说的凝重,便点一下头,转身自顾盈盈走开。杨宗志这才摆步向那罗天教的迎客厢房走去,走一会,到了厢房门口,见里面皆是熄灭灯火,料想他们都睡下了,只得咳嗽一声,轻轻唤道:“慧敦大师天丰师兄你们都睡了么”
唤了一会,就听见其中一个厢房门打开,慧敦披着僧衣走出来,洪声道:“九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杨宗志想了一下,道:“我整发现一些事情,可能与那葛老二失踪的事情有关,我们现在去查看一下。”
慧敦听说这个事情,他原本就在忧心此事,害怕葛老二走失,自己回去无法向住持方丈交代,赶紧点了点头。
不一会,天丰和众位武僧也一起走了出来,杨宗志点一下头,正要说走,突然又道:“对了,可儿,怎么不在”
慧敦道:“史施主性子怪异的很,这一路行来,他从来不与我们同住,我们大家住在一起,他一直都是单独要了一个客房的,他只说他从小如此,改不过来,我们也是无法。”
杨宗志呵呵一笑,暗道:我初见他,他只是个邋遢脏兮兮的小乞丐,没想到也有这么多讲究。便问道:“那他住在哪里”
天丰和众位武僧出来的晚,大部分还在扣衣服,天丰听了,努了一下头,道:“就在对面不远那个厢房里。”
杨宗志回头看了一下,那边也是黑静一片,便道:“劳烦大家在这里等等,我去唤了可儿便过来会合。”
说完他抬步走了过去,走到那厢房门口,杨宗志轻轻扣门,悄声唤道:“可儿,可儿,你睡了么”
过一会,杨宗志隐约听到里面一个低低的哼声传来,便以为他起来了,等在门口,只是又等一阵,里面不但没有穿衣起床的声音,甚至连人声也没有回应一下。
杨宗志皱一下眉,又驳驳扣门道:“可儿”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里面一个哭音喊出来道:“你走啊,你还来找我作什么你你我用不着你来看,更不用你来可怜”
杨宗志蒙头一愣,听出这声音正是史艾可的,只是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是怪自己开始没有向他表露身份,瞒住了他,所以生气了么他正要再次敲门问个明白,突然那厢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杨宗志向内一看,见里面黑漆漆的,隐约有个白色的身影飞快的跑了回去。
他也掀门走了进去,见那白影只是一闪,便又躲进了一个客床内,只留下帐幕轻轻晃动,杨宗志微微一笑,暗道:这可儿还是小孩子一般的倔强脾气,自己哄一哄他,即刻便好。
想到这里他慢慢走到那帐幕旁边,探下身子,见史艾可果然紧紧的躲在被子里面,从头到脚都死死蒙住,一点也不露出来,此时正是初夏转热的季节,这西蜀又处山地,气候潮湿而炎热,所以大家盖的被子都很薄,从被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可儿细小的身子蜷作了一团。杨宗志哈的一笑,轻轻拍了拍他头的方位,温和道:“可儿,怎么怎么你生我气了么”
史艾可的声音从被子里嗡嗡的传来,委屈道:“我只是个无人疼爱的孤儿,人家说要走了,便自己走了,人家再见了你,也没兴致搭理招呼,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生别人的气”
杨宗志听他口中所说,心头确实有一点歉意,今日自己由于身份所摄,又或者时间急迫,委实没有照顾到他,甚至与他好好说一句话,也是没有,再听说他是一个孤儿,更觉得他有些可怜之处。便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好了可儿,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现在出来,我任由你打骂一番,也决不还口还手,你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