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见自己作下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被这天丰看到了,心中大是惊恐,面上目光闪烁,急急的想了几下,道:“天丰师兄,你几时来的,看到了什么”
天丰跳进来,四处看了看,又叹了口气,却是不说话,刘冲又道:“正是这左师叔大逆不道,想要对我师父不轨,我此刻将他已经击毙了。”
天丰看了一眼刘冲,见他双眼通红,神情慌张,也摇了下头,道:“刘师兄,洪嵌离老掌门当年将你收为弟子,抚养你这么多年成人,你如何能下的了手,要加害于他老人家”
刘冲听他语气,知道自己作下的事情已经无法隐瞒,又道:“天丰师兄,这些都是我们齐天派中的家事,你是武当名门高弟,对这些事情当然是不屑一顾的,还请天丰师兄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吧,小弟以后一定对天丰师兄事事依从,只要你但有所命,绝不违抗。”
天丰又叹口气,道:“在下的师父青松道长曾经和在下说,我们武当门人,见到世间有不平的事情,决不是要作袖手旁观的人,更何况今日在下见到的可不只是不平的事情,而是人间惨剧,在下怎能置身事外”
刘冲见他软硬不吃,走近几步,道:“天丰师兄,其实事情远远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这事情还有曲折,你看到这塔内四周挂到的画像了吧,其实事情是这样”
说到这里已经走到天丰面前,凑近头好像要将事情悄悄告诉给他,只是头刚刚一凑近,手中的宝剑嗤的一声又是迅疾的刺了出去,直取的是天丰的胸口。
天丰听他越说声音越低,不禁愣了一下,听到剑响之声,才醒悟到这刘冲要偷袭自己,赶紧运起身法闪避,耳边听到兹的一声,刘冲手中的宝剑已经刺破了天丰胸前的衣服。
天丰感到胸口剑气一寒,也无暇多顾及,伸出右手向刘冲面门取去,刘冲一见自己偷袭没有将天丰刺死,只是刺破他的胸衣,哼一声,剑法一转又向天丰的右手削去,天丰见他剑法近身,使得颇快,右手不待使老,左手转了圆圈向刘冲执剑的手腕兜来,用的正是太极拳法。
两人近身拼了几招,招招都是取命的招数,刘冲几招剑法用老,见无法凑效,自己却被天丰的太极拳一圈又一圈的转了起来,心中惊怒,大喝一声,左手运拳也是一下猛的击过去。
天丰见他拳势甚猛,心中想起师父说过:“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不禁心中一凛,左脚迈步,右手也是挥过去,缠绕住刘冲的左手绕了几圈,将他手上的劲力都卸了下来,才喝一声,顺着刘冲的来势一肘撞了过去。
刘冲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击,却是力道如同石沉大海,再过一会,那些力道仿佛又生了过来,却是全数向自己胸口撞来,一个躲闪不及,被那力道撞的大退,噌噌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倒在了师父的脚边。
洪嵌离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事态演变,这回见到刘冲被天丰一撞晕了过去,不禁又是摇头叹了口气,天丰见自己这招得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前,武当派的衣服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胸前的肌肤上流出了鲜血,只是这道口子并不深,浅浅的只是为剑气所伤,不是大伤,这才呼了口气,走到洪嵌离身边躬身行礼道:“洪老掌门受惊了,晚辈来的迟了一些。”
洪嵌离见天丰向自己行礼,也是点一下头,但是心中却在想:刚才出言警示的那个人呢为何他一直不露面难道已经走了不成刚刚想到这里,突然躺在他脚边的刘冲又大喝一声,抬起手中宝剑一剑向天丰的胸口刺了过去。
此时刘冲和天丰相距甚近,天丰以为刘冲已经被自己击晕,心中放下了戒备,正在向洪嵌离行礼,刘冲又是鼓起最后一口气,全力击出,等到天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躲避,眼见他剑尖就要刺进自己的胸口,自己已经躲闪不及。
刘冲见此情形面上不由得嘿嘿狞笑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另一面的窗户外嗤的一声飞进来一个东西,快速无比,后发先至,叮的一声击到刘冲的剑身上,击的刘冲手中宝剑一偏从天丰的身边穿过,刘冲右手被这冲力一冲,剑也拿不住,飞了出去。
天丰见这时险恶,再不犹豫,抢上去一步,一拳击在刘冲的面门上,波的一声将刘冲打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天丰这招是含愤出手,下手也不留情,击的部位又是面门,刘冲受这一掌,又是哼一声,倒了下去,再无一点声息传来。
天丰见自己这掌击实,心道这刘冲只怕很难有命留下来,就算留下性命也只能是个残疾人,这才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心跳,转下头来看见击偏刘冲宝剑的东西落在自己面前,用手拾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普通的玉簪,玉簪上还有点点余温,甚至隐隐还有一丝发香。
天丰心想这弱不禁风的玉簪却将精铁所制的宝剑击飞了出去,现在这玉簪还好好的完好无损,又抬头看了洪嵌离一眼,见他与自己一样,两人心中不禁都是骇然。
洪嵌离也吸了一口气,心想:你终于是出来了。转头扬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相助,洪某人这里感激不尽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对面窗户也是砰的一声,跳进来了两个人,仔细一看这二人都是红头巾披头,一副齐天派手下弟子的打扮,洪嵌离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我齐天派中难道还有这样的藏龙卧虎不成
洪嵌离见那二人一跳进来刚落地,右边矮小的那个突然挥起拳头向左边高大的那人身上打去,口中还不依的娇呼道:“你这个坏蛋,坏蛋,你救人便救人,怎么把我头上的簪子也扔出去了。”
声音娇俏儒诺,却是个女子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更是吃惊。
杨宗志跳进来,见婉儿不依了,哈哈一笑,道:“婉儿,那时时间紧迫,我手上的银子都被我扔光了,只有无奈的借你头上玉簪一用了,你别生气,我再买一个更好的给你。”
说完牵了婉儿手一起走过来,躬身道:“洪老前辈好,晚辈刚才见事情突兀,一直没有出来相救,还望恕罪。”
洪嵌离听他说话的声音,便知是先前发声警告的人,面上呵呵一笑,道:“不妨事,你此刻已经救了我和天丰师侄一条性命了,只是不知阁下是哪里哪里的高人”
杨宗志见洪嵌离口中怀疑,心知他是见自己两人穿了齐天派的衣物打扮心中惊疑,伸手取了自己的头巾下来,又转身将婉儿的头巾和外套一起取了下来,这才转身过来道:“在下来自滇南点苍剑派,姓风,在派中排行第九,这位是在下的小师妹,叫做秦玉婉。”
洪嵌离见他二人取下齐天派中弟子的打扮,却是露出一对金童玉女的模样来,心中赞了一声,道:“原来是滇南点苍的高弟,怪不得有如此的身手,老夫常常听人说,点苍剑派在滇南极有侠名,掌门人秦老英雄,东堂公在当地是领袖一样的人物,没想到今日倒真是见到了滇南来的弟子,真是有幸的很那。”
说完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杨宗志又一躬身道:“洪老前辈恕罪,我和小师妹无意中在山边听到了这刘冲师兄和左师叔两人的对话,话中说到要对洪老前辈以及其他几位师兄不利,心中好奇,就一路跟了进来,冒作了齐天派的弟子,希望洪老前辈不要介意。”
秦玉婉见杨宗志对着江湖前辈倒是说话恭谨,点一下头,暗道:九哥哥虽然平日里嬉笑顽皮,但是遇到正事倒是从不马虎。
洪嵌离又呵呵一笑,暗道:这山崖边是我齐天派的后方禁地,你们在那里听到他们说话,只怕是早就上到我这山上来了才是。口中却道:“不妨事,老夫倒是希望派中能有好像风贤侄这样的人物了,只是老夫一生不懂教人育子,几个弟子都是这样的不成器,哎。”
杨宗志听他语气中颇有沧桑,心中一动,径直走到左师叔躺下的尸体边,伸手在左岸丁身上搜了一阵,摸出一颗药丸,道:“这个正是洪老前辈的夺命丹,这位左师叔偷了以后,一直好好的放在身边,现在请洪老前辈收好了。”
洪嵌离叹口气,点一下头,伸手接了过来,一旁的天丰却是说话了,道:“风兄,你刚刚扔出来的玉簪,却没损坏,现在还在这里,你也拿回去吧。”
说完将自己刚刚捡起的玉簪递了过来。
杨宗志看他手上玉簪,青色怡然,面色一喜,赶紧接过来,说道:“多谢。”
转身将玉簪插到婉儿的秀发中,见婉儿脸色这才转嗔为喜,对她也是微微一笑,耳边却听到洪嵌离道:“哎,老夫糊涂了,怎么还让几位站在这里,我们这就下去吧,老夫也好奉茶招待一下三位。”